【黎嚴】時差。拾、
A.
當兵邁入第二年時他請了假去考司法官,第一試的成績蠻驚險的,他的平均成績就這麼剛剛好高過錄取成績一點多分,讓明明神佛不信的嚴司胡亂嚷了些什麼老天有眼佛祖保佑感謝上帝阿拉最後再加個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之類絕對可能觸怒神靈的胡話。
不過他沒有阻止,只是微笑,因為他心情也很好。他曾聽學長姐說過國考不容易,一開始雖然信心滿滿卻依舊抱持一半保留心態,他只希望自己最後真的能夠做到。
軍中的弟兄聽見這個好消息時也很開心,之後在他下定決心更加努力唸書準備後面的考試時也不在他念書時跟他打鬧浪費短暫的空閒時間,害他被嚴司笑自己太緊張就罷了還非得影響別人。
不過念歸念,嚴司依舊在某次他放假和大學幾個要好同學約好聚餐那天找了個空檔拉他去文昌廟求了一個符。而沒忘記對方同樣身處水深火熱之中的黎子泓也幫嚴司求了一個,要交換時兩個人還大眼瞪小眼一陣子,當黎子泓想說算了就要把手中的符咒塞進口袋裡前嚴司突然伸手奪過,再將自己手裡那個塞給他,兩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交換了。
那個符至今一直放在他身旁,偶爾想起來當初那一幕還是覺得好笑。
可是也許真的有神明庇佑,他連不太有把握的面試最後竟然都順利過關,放榜那一天電話裡嚴司歡天喜地的語氣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還是對方換回正經語氣將成績一個個報給他聽他才真的確定那不是夢境。
再過兩三個月他退伍,嚴司也將邁入大七。
暑假開始沒多久嚴司以他生活很閒為理由強拉他去他家作客,兩個人一路上順便玩了兩天,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面。直到他要進司訓所前兩天去寄住嚴司宿舍還被對方調笑以後又在同一個地區,外宿日隨時想來住很方便。
嚴司交給他一串鑰匙,持有它將近三年的黎子泓當然沒有忘記那是用來開哪裡的鎖,只是他沒想過嚴司那時候和他開玩笑買來當他生日禮物所以才掛上的那個笑臉吊飾還好好繫在上頭,最終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他的手中,好似什麼也沒有改變。
黎子泓嘴上說著謝謝,悄悄將它握進手心。
屬於金屬的冷硬稜角刺痛柔軟的皮膚表層,不過他不在意。
司訓所的生活他還適應的過來,說累也不一定很累,只是很充實倒是真的。
日子很快就在日復一日的規律生活中流逝,一年多來他和嚴司依舊維持那樣不冷不熱的關係,隨著嚴司忙得暈頭轉向兩人見面的時間也就少了,這點在他第一次看見嚴司連叫都叫不醒差點沒害他叫救護車、最後還是和他們約好一起吃飯的楊德丞看不下去,一腳把人踹醒才確定沒事那次之後就欣然接受,以至於到最後那串鑰匙也就沒有派上用場多少次。
但是很快嚴司就畢業了,對方畢業典禮那天他沒去,所以之後被他拉著拗了一頓大餐。
那頓飯的時間裡嚴司提起兩人曾經談過的未來規劃,不過這次對方計畫的細節很詳盡很明確,黎子泓安靜聽著嚴司簡單和他交代一遍大概藍圖,最後笑著告訴他一個時間,詢問他要不要來送機。
「再不好好把握機會之後可能就見不太到了阿——」嚴司那樣和他說,黎子泓終究忍不住去臆測對方是否想暗示些什麼,可那雙眼眸平靜得真誠,他沒有理由說服自己對方對自己有什麼另外的想法。
「……能擺脫你正好。」不顧嚴司的不滿反駁笑了下,黎子泓一直都記得嚴司和他說過長留國外的意願,所以想一下時間大概可以配合就二話不說答應了,卻沒想到原來這個場景這麼尷尬沉默。
嚴司出國那天,一踏進熟悉的機場航廈,黎子泓第一件事就是想起前幾年自己也在同樣的地點送自己的爸媽出國。如今角色換作嚴司,他依舊是站在原地的那個。
「你如果遇見了哪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美女,一定要好好把握啊,你爸媽一定會很開心。」站在長長人龍中等待託運的時候嚴司突然扭頭過來,笑容滿面和他這麼說。對方朝自己一股腦兒地笑,根本不去在意自己臉上的笑容看上去會不會變得有些癡傻。
愣了下的黎子泓反應過來時只是抿起唇瓣沒有回答,反而伸手替嚴司整理出現些許皺摺的襯衫領子,一如已往那個人隨意套上他衣服的每個時候,動作那般溫柔。
他察覺嚴司微微瞪大雙眼下意識想退後卻硬是忍住的僵硬動作,還有其他人投過來的探視目光,不過他沒有理會,只是緩慢開口回應嚴司。
「……你也是,記得先讓我知道。」如果那個人真的有乖乖聽自己的話,如果真的遇見個好女孩,他一定會開心,然後好好祝福對方。
「這是一定的阿不用你說。」嚴司一下揚起了一抹異常燦爛的笑容,黎子泓就明白一直存在心裡的那些懸念都必須放下了。
他和嚴司一起走到這裡,比他原先設想的再遠一點,終究還是會事過境遷。
B.
兩個人後來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嚴司只趁自己出關前給了黎子泓自己在國外的聯絡方式,開玩笑似要對方想他的時候盡量打,別他一離開就完全忘了他這個好朋友、放他一個人在外面孤單寂寞。
黎子泓臉上確切出現什麼表情他一時想不太起來了,嚴司只記得當時對方捏著那張小紙條,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數字太過有吸引力,對方盯著它好久,一時半刻竟然移不開來讓他覺得有些新奇,在開口詢問前卻被那人正經的表情震得一愣。
那麼一瞬他突然想起黎子泓畢業典禮那一天,對方同樣用那雙真誠的黑眸看著他,和他說:「我會想你。」
嚴司一度都要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沒想到那回憶還是回籠得那麼清晰。
只不過這次黎子泓什麼也沒有說,很快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垂著眼簾不知道又思索了些什麼才輕輕點頭,他卻幾乎被那人方才認真而篤定的眼神裡說服了。
嚴司忍不住在心裡苦笑了下……自己到底都在想些什麼呢?
「該走了。」直接出聲打破兩人間的沉默,嚴司拖著裝有貴重私人物品而沒有託運的小行李箱向黎子泓比了下原本排了一串人、如今空空如也的關口,對方朝他點頭,語氣沉穩,「保重。」
「你也是。」
於是終究還是讓黎子泓目送他的背影出關了。
一個人安靜想了很久,等待登機時嚴司突然覺得有些後悔,自己這幾次的暗示黎子泓不知道有沒有聽明白,即使對方根本沒有回應的意思,他還是是有再賭一次的衝動。
他想和他說後悔了,他這次一定要聽清楚聽明白他的答案,他不會再讓他有機會逃避這個話題了,哪怕結果可能讓他多後悔。
他從來不怕。他明白,不是嗎?
想都沒想,他手機一拿出來就撥了那通最熟悉的電話號碼,只是聽見那聲極其疑惑的喂時登機的廣播正好響起,溫柔的女性嗓音像是一桶冷水一樣澆熄他所有衝動,讓理智乖乖回籠。
是誰?
誰還捨不得。
「嚴司?」黎子泓的聲音從話筒那端傳來,嚴司突然想起從之前到剛剛他多希望對方能說些什麼,可到底兩人什麼都沒有說。
所以不知道為什麼再聽到那熟悉的嗓音時,他突然就不期盼了。
他不是那些矯情的肥皂劇主角,何況這是現實,沒有肯定幸福美滿的結局。
與其到時候被拒絕的自己難堪,不如就像不久前自己和黎子泓說的那些話,等待這件事事過境遷好好找個好女孩,等到各自成家立業那時候他和黎子泓都會很幸福的。
「就是告訴你要登機了,讓你放心……好啦好啦大哥哥要和台灣說再見了,你就偶爾記得想一下我就好。」於是他冷靜開口,最後冷靜的掛黎子泓電話。
也許他們依舊會保持好長一段時間的連繫,就如世界上的每一對好友般。
但他明白,這一道別,他們從此分道揚鑣。
沒有說出口的那句再見是從此剝離對方生活的分界線。
抬頭瞄一下依舊有點長的排隊隊伍,嚴司移動手指點開手機電話簿,瞇著眼睛將視線定在被自己修改過名稱、卻還是置頂的黎子泓三個字。
當看見連絡人照片上那張被自己偷拍的對方睡顏時忍不住輕輕牽起嘴角,雖然畫素極差,他依舊安靜凝望幾秒後才叫出清單,毫無遲疑地按下刪除那個選項。
輕按下寫著是的按鈕,當刪除完成的勾出現後他才收下手機。
不是不想再和對方連繫也不是逃避,只是把兩個人從彼此的身邊抽出才能夠確保對方可以安心的擁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只要黎子泓不要太在意自己剛剛那番話以及給他的那個連絡方式、同樣隨著時間流逝將他淡忘就好了。對方沒有義務替他背著那個秘密,即使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早就已經忘記或是將它當作玩笑話一笑置之。
所以他也不需要一直背著那段似乎見不得光的感情,安靜任由它隨時光沉澱到記憶底層即可。
畢竟之後不會再有多大機會見面了,留給自己太多懸念就某個方面而言也算是慢性折磨。
一開始就不存在的東西,結束時也不應該存在。
其他的,就讓他們和世上任何一對好朋友那樣,順其自然地過著。
當兵邁入第二年時他請了假去考司法官,第一試的成績蠻驚險的,他的平均成績就這麼剛剛好高過錄取成績一點多分,讓明明神佛不信的嚴司胡亂嚷了些什麼老天有眼佛祖保佑感謝上帝阿拉最後再加個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之類絕對可能觸怒神靈的胡話。
不過他沒有阻止,只是微笑,因為他心情也很好。他曾聽學長姐說過國考不容易,一開始雖然信心滿滿卻依舊抱持一半保留心態,他只希望自己最後真的能夠做到。
軍中的弟兄聽見這個好消息時也很開心,之後在他下定決心更加努力唸書準備後面的考試時也不在他念書時跟他打鬧浪費短暫的空閒時間,害他被嚴司笑自己太緊張就罷了還非得影響別人。
不過念歸念,嚴司依舊在某次他放假和大學幾個要好同學約好聚餐那天找了個空檔拉他去文昌廟求了一個符。而沒忘記對方同樣身處水深火熱之中的黎子泓也幫嚴司求了一個,要交換時兩個人還大眼瞪小眼一陣子,當黎子泓想說算了就要把手中的符咒塞進口袋裡前嚴司突然伸手奪過,再將自己手裡那個塞給他,兩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交換了。
那個符至今一直放在他身旁,偶爾想起來當初那一幕還是覺得好笑。
可是也許真的有神明庇佑,他連不太有把握的面試最後竟然都順利過關,放榜那一天電話裡嚴司歡天喜地的語氣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還是對方換回正經語氣將成績一個個報給他聽他才真的確定那不是夢境。
再過兩三個月他退伍,嚴司也將邁入大七。
暑假開始沒多久嚴司以他生活很閒為理由強拉他去他家作客,兩個人一路上順便玩了兩天,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面。直到他要進司訓所前兩天去寄住嚴司宿舍還被對方調笑以後又在同一個地區,外宿日隨時想來住很方便。
嚴司交給他一串鑰匙,持有它將近三年的黎子泓當然沒有忘記那是用來開哪裡的鎖,只是他沒想過嚴司那時候和他開玩笑買來當他生日禮物所以才掛上的那個笑臉吊飾還好好繫在上頭,最終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他的手中,好似什麼也沒有改變。
黎子泓嘴上說著謝謝,悄悄將它握進手心。
屬於金屬的冷硬稜角刺痛柔軟的皮膚表層,不過他不在意。
司訓所的生活他還適應的過來,說累也不一定很累,只是很充實倒是真的。
日子很快就在日復一日的規律生活中流逝,一年多來他和嚴司依舊維持那樣不冷不熱的關係,隨著嚴司忙得暈頭轉向兩人見面的時間也就少了,這點在他第一次看見嚴司連叫都叫不醒差點沒害他叫救護車、最後還是和他們約好一起吃飯的楊德丞看不下去,一腳把人踹醒才確定沒事那次之後就欣然接受,以至於到最後那串鑰匙也就沒有派上用場多少次。
但是很快嚴司就畢業了,對方畢業典禮那天他沒去,所以之後被他拉著拗了一頓大餐。
那頓飯的時間裡嚴司提起兩人曾經談過的未來規劃,不過這次對方計畫的細節很詳盡很明確,黎子泓安靜聽著嚴司簡單和他交代一遍大概藍圖,最後笑著告訴他一個時間,詢問他要不要來送機。
「再不好好把握機會之後可能就見不太到了阿——」嚴司那樣和他說,黎子泓終究忍不住去臆測對方是否想暗示些什麼,可那雙眼眸平靜得真誠,他沒有理由說服自己對方對自己有什麼另外的想法。
「……能擺脫你正好。」不顧嚴司的不滿反駁笑了下,黎子泓一直都記得嚴司和他說過長留國外的意願,所以想一下時間大概可以配合就二話不說答應了,卻沒想到原來這個場景這麼尷尬沉默。
嚴司出國那天,一踏進熟悉的機場航廈,黎子泓第一件事就是想起前幾年自己也在同樣的地點送自己的爸媽出國。如今角色換作嚴司,他依舊是站在原地的那個。
「你如果遇見了哪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美女,一定要好好把握啊,你爸媽一定會很開心。」站在長長人龍中等待託運的時候嚴司突然扭頭過來,笑容滿面和他這麼說。對方朝自己一股腦兒地笑,根本不去在意自己臉上的笑容看上去會不會變得有些癡傻。
愣了下的黎子泓反應過來時只是抿起唇瓣沒有回答,反而伸手替嚴司整理出現些許皺摺的襯衫領子,一如已往那個人隨意套上他衣服的每個時候,動作那般溫柔。
他察覺嚴司微微瞪大雙眼下意識想退後卻硬是忍住的僵硬動作,還有其他人投過來的探視目光,不過他沒有理會,只是緩慢開口回應嚴司。
「……你也是,記得先讓我知道。」如果那個人真的有乖乖聽自己的話,如果真的遇見個好女孩,他一定會開心,然後好好祝福對方。
「這是一定的阿不用你說。」嚴司一下揚起了一抹異常燦爛的笑容,黎子泓就明白一直存在心裡的那些懸念都必須放下了。
他和嚴司一起走到這裡,比他原先設想的再遠一點,終究還是會事過境遷。
B.
兩個人後來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嚴司只趁自己出關前給了黎子泓自己在國外的聯絡方式,開玩笑似要對方想他的時候盡量打,別他一離開就完全忘了他這個好朋友、放他一個人在外面孤單寂寞。
黎子泓臉上確切出現什麼表情他一時想不太起來了,嚴司只記得當時對方捏著那張小紙條,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數字太過有吸引力,對方盯著它好久,一時半刻竟然移不開來讓他覺得有些新奇,在開口詢問前卻被那人正經的表情震得一愣。
那麼一瞬他突然想起黎子泓畢業典禮那一天,對方同樣用那雙真誠的黑眸看著他,和他說:「我會想你。」
嚴司一度都要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沒想到那回憶還是回籠得那麼清晰。
只不過這次黎子泓什麼也沒有說,很快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垂著眼簾不知道又思索了些什麼才輕輕點頭,他卻幾乎被那人方才認真而篤定的眼神裡說服了。
嚴司忍不住在心裡苦笑了下……自己到底都在想些什麼呢?
「該走了。」直接出聲打破兩人間的沉默,嚴司拖著裝有貴重私人物品而沒有託運的小行李箱向黎子泓比了下原本排了一串人、如今空空如也的關口,對方朝他點頭,語氣沉穩,「保重。」
「你也是。」
於是終究還是讓黎子泓目送他的背影出關了。
一個人安靜想了很久,等待登機時嚴司突然覺得有些後悔,自己這幾次的暗示黎子泓不知道有沒有聽明白,即使對方根本沒有回應的意思,他還是是有再賭一次的衝動。
他想和他說後悔了,他這次一定要聽清楚聽明白他的答案,他不會再讓他有機會逃避這個話題了,哪怕結果可能讓他多後悔。
他從來不怕。他明白,不是嗎?
想都沒想,他手機一拿出來就撥了那通最熟悉的電話號碼,只是聽見那聲極其疑惑的喂時登機的廣播正好響起,溫柔的女性嗓音像是一桶冷水一樣澆熄他所有衝動,讓理智乖乖回籠。
是誰?
誰還捨不得。
「嚴司?」黎子泓的聲音從話筒那端傳來,嚴司突然想起從之前到剛剛他多希望對方能說些什麼,可到底兩人什麼都沒有說。
所以不知道為什麼再聽到那熟悉的嗓音時,他突然就不期盼了。
他不是那些矯情的肥皂劇主角,何況這是現實,沒有肯定幸福美滿的結局。
與其到時候被拒絕的自己難堪,不如就像不久前自己和黎子泓說的那些話,等待這件事事過境遷好好找個好女孩,等到各自成家立業那時候他和黎子泓都會很幸福的。
「就是告訴你要登機了,讓你放心……好啦好啦大哥哥要和台灣說再見了,你就偶爾記得想一下我就好。」於是他冷靜開口,最後冷靜的掛黎子泓電話。
也許他們依舊會保持好長一段時間的連繫,就如世界上的每一對好友般。
但他明白,這一道別,他們從此分道揚鑣。
沒有說出口的那句再見是從此剝離對方生活的分界線。
抬頭瞄一下依舊有點長的排隊隊伍,嚴司移動手指點開手機電話簿,瞇著眼睛將視線定在被自己修改過名稱、卻還是置頂的黎子泓三個字。
當看見連絡人照片上那張被自己偷拍的對方睡顏時忍不住輕輕牽起嘴角,雖然畫素極差,他依舊安靜凝望幾秒後才叫出清單,毫無遲疑地按下刪除那個選項。
輕按下寫著是的按鈕,當刪除完成的勾出現後他才收下手機。
不是不想再和對方連繫也不是逃避,只是把兩個人從彼此的身邊抽出才能夠確保對方可以安心的擁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只要黎子泓不要太在意自己剛剛那番話以及給他的那個連絡方式、同樣隨著時間流逝將他淡忘就好了。對方沒有義務替他背著那個秘密,即使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早就已經忘記或是將它當作玩笑話一笑置之。
所以他也不需要一直背著那段似乎見不得光的感情,安靜任由它隨時光沉澱到記憶底層即可。
畢竟之後不會再有多大機會見面了,留給自己太多懸念就某個方面而言也算是慢性折磨。
一開始就不存在的東西,結束時也不應該存在。
其他的,就讓他們和世上任何一對好朋友那樣,順其自然地過著。